为师立范是一种习惯——记优秀共产党员孟二冬(上)

“孟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常为您擦黑板的那个小姑娘,祝您好人一生平安。”当孟二冬支教时教过的这位小女孩面对镜头泪流满面地说出这句话时,在场的很多人不由得背过脸擦拭眼泪。

今年48岁的孟二冬,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教研室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共党员,前不久刚做完第三次食道肿瘤手术。

2006年1月12日,北京飘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好像专门赶来为这位好人祝福。

在住院治疗期间,他“违背”医嘱,和前来探望他的学生谈心、研究论文,还自掏腰包购买了文学书籍让学生送抵他曾支教过的新疆石河子大学。

“当老师、做学问对于他不仅仅是一种职业,更是他的追求,他的习惯,他的生活方式,也是他的精神境界。”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温儒敏这样评价孟二冬。

坚守讲台精彩讲授每一秒

2004年3月1日,孟二冬在石河子大学中文系开始了他为期8个星期的支教工作。

与同学们在一起的孟二冬是快乐的。即使是面对这所普通高校的学生,孟二冬每天备课也是异常认真,他漂亮的行书和独特的竖排板书给同学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从支教的第二周起,他的嗓子开始沙哑,还常伴着剧烈咳嗽。

“那时我们一起吃中午饭,一碗米饭我们很快就吃完了,孟老师得吃一中午,我们当时还打趣他,说他在数米粒。我想那时他已经很难受了。”与他同去的北京大学教授方新贵向记者回忆道。

开始,他每天吃药,仍坚持上课。但是,同学们发现孟老师不再声如洪钟了。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到后来不用麦克风根本听不到。

他被同事和校长“拽”到了当地医院。大夫命令他不许说话,他却微笑着说:“没关系,我还能坚持。”

4月26日,应该是孟二冬支教的最后一节课,但此时的他已经几乎不能发音了,他每说一句话都将威胁着他的生命。但是,孟二冬还是强忍着疼痛讲完了最后一节课。当下课的铃声响起,孟二冬踉跄着被扶下了讲台。

教室里138名学生全体起立,眼噙泪水为他送行,已经几近晕厥的孟二冬被搀到教室门口时,用尽全身力气回头向学生们说:“同学们,再见!”那声音细若游丝。

5月2日,孟二冬被紧急送回北京治疗。

潜心向学甘做寂寞的行者

在熟悉孟二冬的人眼里,他在做学问、当老师的时候,那股子倔劲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的老邻居、北京大学党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夏文斌至今还记得,1994年孟二冬拿到博士学位留校任教时,他们住在简易的筒子楼里的生活。“他选择了《登科记考补正》这样一个资料性的冷僻枯燥的课题,一做就是7年。他几乎每天都拎着一罐水,到图书馆善本室看那些古籍胶片。”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图书馆工作。”夏文斌的这句话也许不是调侃。

7年过去了,书出版了,孟二冬仅得到了3万元的稿费。没想到,他居然把这3万元全部买成书送人了。亏你孟二冬能干出这样的傻事来,7年的光阴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但孟二冬就觉得“傻”得值,只要把精力和金钱花在做学问上,比干什么都值。

孟二冬在他的书《登科记考补正》的后记中这样写道:“在北大图书馆读书,是十分愉快的事情,虽不能偃仰啸歌,心亦陶然。”

“学问中人是真正进入了治学境界的人,那种求知、求真、求实的状态,往往是不计功利的,虽然艰辛清苦,但一定很有乐趣,能获得特有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北京大学新闻发言人赵为民教授这样诠释孟二冬的追求。

1980年孟二冬从安徽宿州师专毕业后留校从事行政工作。但是他不爱仕途,一心向学,多次到北大中文系进修古代文学,并师从袁行霈先生。1985年北大硕士研究生考试,孟二冬以专业课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了袁行霈先生的弟子。1988年,孟二冬研究生毕业后,从教烟台大学。1991年,孟二冬又再次考取了袁行霈先生的博士生,1994年毕业后留在北大任教。

如今,在北大中文系,孟二冬是骨干教师之一,但在众多教师中,他并不是很起眼,没有担任行政职务。做学问、教书、锻炼身体,他的日程里似乎永远只有这“老三样”。然而,正是这样一位普普通通的教师,身上却凝结了崇高而可贵的品质。

温儒敏深有感触地说:“在当今一切都讲求经济效益的气氛中,孟二冬这种潜心学术的精神和扎实的学风显得比较另类,但这正是可贵之处,他让我们知道,扎实做学问也是一种人生境界,一种可以提升自己也提升他人的功德。”

编辑:碧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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