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还原美国梦里真实的纽约

“在一个城市,不要多谈你自己,在书中,我也很少聊纽约的日常生活,我不是城市作家,只是通过一些艺术形象带出生活。”

借着今年11月《纽约琐记》修订版出书的东风,10月18日,陈丹青受北大研究生会和哲学系、历史系研究生会的邀请来到北大发表了主题为“纽约,纽约,关于《琐记》的琐忆”的演讲。

教室里早已站满了人,陈丹青先生也早早来到了现场。他曾经说过,自己读的最多的就是鲁迅和托尔斯泰,但公众眼中的陈丹青似乎更多了些鲁迅的严厉,少了些托尔斯泰的温情。近距离地面对北大学子时,陈丹青充满了冷幽默,却温和。

<v:imagedata

陈丹青讲座现场(照片来源:校研究生会)

还原美国梦里那个真实的纽约

“纽约不是话题,它不是学术问题也不是文化问题。”在这“不是话题”的话题中,陈丹青讲述特殊时代的留洋艺术家真实的生活状态。

“到了纽约,发现问题很具体,那就是生存。”陈丹青觉得,作为文革后第一批走出国门的人,他们是寻梦者,也是探路者。

在陈逸飞所描述的“到了飞机场,只有5个箱子跟着我,坐上车,一直向前跑,不知道前途在哪里”的情况下,中国的艺术家开始了在纽约的漂泊。美国与中国有太多的不同,那里既没有宣传部也没有文化部,“没有人会给艺术家发工资,没有人会理睬一个刚来纽约又不会说美国话的中国人。”

但是,陈丹青无疑是幸运的,有个画廊老板看到了他在国内的成名作《西藏组画》,于是邀请他办画展、卖画,这个画廊让他免于面对生存的压力。

讲述过程中,陈丹青提及最多的就是所谓的“纽约的地面生态”——社会的黑恶势力,艺术家们租的廉价画室都散布在充满色情与暴力的街上,所以几乎每天都会面对很多问题。

今天的纽约已不是从前那个样子,而今天中国艺术家的境遇也和过去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正如陈丹青所说,八十年代初的人是带着强烈的渴望走出国门,去开眼界,去美术馆,去学大师,虽然现在中国变强了,在国外也不会有强烈的漂泊感,但是无疑,历史的风云际会已经给“苦过来”的那一代人与那一代的艺术创作烙下了时代深深的印记。

中国艺术在纽约:跳出来的那一群人

“纽约是一个圈子,当然它是一个非常小的圈子,是小众的文化,但它给大众开放,给大众一个选择。”陈丹青这样评价纽约的艺术。

在纽约的十几年,陈丹青见过关于中国艺术的四次展览。从最初的来自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锦绣中华”到1998年“中国前卫艺术展”。他认为这其间的改变,不仅是主题,更是西方对中国艺术看法的颠覆,从原来单纯地把中国艺术等同于唐宋元明清艺术,等同于类似前苏联的宣传艺术,到后来逐渐发现和认同了中国的当代艺术。

在改变的背后,是一群又一群开拓者式的艺术家。陈丹青认为,是那些在海外奋斗的艺术家让中国的艺术得到了西方的高度承认,扭转了西方对中国当代艺术的看法。

除了画展,中国艺术家在纽约的街头也是一道风景。三个暑假,陈丹青都曾在纽约的街头写生。随着中国艺术家一批批远赴海外,在纽约写生的中国艺术家也越来越多,陈丹青幽默地形容这种场景:“在纽约的大街上你可以找到你的老师,你老师的老师,到了80年代末,在纽约大街上画像的基本都是中国艺术家,其结果是中国的素描大军打败了各国的艺术家。”

在演讲现场,观众提问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如何看待现代艺术的问题,陈丹青坦言,很多现代艺术自己也看不懂。但是,他总是强调,不要去问一个东西有什么意义,先去看,看的越多就越觉得不需要急于下结论。

说到今天的北京,陈丹青说,他非常欣慰地看到,北京已初步具有了纽约的条件,那就是每周、每个月都会遇到值得一看的展览。
 

编辑:聪平

 

转载本网文章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