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我的北大青春纪事】何劲聪:朝花夕拾——有感于毕业之际

【编者按】又是一个七月,又是离别时节。在毕业生即将离开永远的校园的时候,回溯走过的四年大学生涯,他们会怎样记录自己在燕园的成长点滴?他们会对母校、家长、老师和同窗表达怎样的诚挚感情?他们又将对在读的学弟学妹们讲述怎样的成长心得?为了给毕业生们提供一个记录燕园生活、表达感恩之情、讲述成长心得的良好平台,学生工作部启动了《我的北大青春纪事——北京大学2008届毕业生毕业纪念文集》编撰工作。在北大新闻网的大力协助下,学工部将从征集到的毕业文章中择其精华予以刊载,用文字作为即将开始新生活者的青春纪念,也把他们的叮咛和建议留给他们关爱的后来人。

个人简介:何劲聪,男,出生于广东佛山。2004年从广东省佛山市第一中学毕业并就读于北京大学力学系(现工学院力学与空天技术系)。大学期间由于学习成绩突出,曾获POSCO奖学金、三星奖学金、廖凯原奖学金和校三好学生标兵。参加各种学科竞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曾完成一项莙政基金研究。在工作方面,曾任院系青年志愿者协会会长、力学班班长和团支书,受到大家的好评。本科毕业后将到美国斯坦福大学能源与资源工程系深造。

座右铭:“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毕业”是一个沉重的字眼,在这被风吹过的夏天,我们就要告别五年的大学生活,离开这一片属于我们青春和誓言的土地。

回想起四年的学习生活,每一个片段都如此熟悉。

初出茅庐

2004年的盛夏,天气也像现在那样炎热。高考失利的我在郁闷和烦躁中等待命运的宣判。那时印象最深的是社会的现实。模拟考领先的时候备受关注,一旦高考失利了就没人关心。7月中旬到来的录取通知书结束了我的烦躁,却令我半喜半忧。喜的是我终于如愿以偿被北大录取了,忧的是录我的并不是我的第一志愿物理学院,而是当时的力学与工程技术系。选物理作为第一志愿一半是出于兴趣,另一半是因为父亲也是读物理的缘故。而当时的我对力学系却并不了解,只是从名字上隐约觉得是跟物理有关的。

“数分”的梦魇

尽管如此,被北大录取的“喜”还是淡化了未被第一志愿录取的“忧”。在度过了一个快乐的暑假之后,我只身来到了北京大学报到。还记得走进学校的那天阳光明媚,到处都是新奇的事物。澡堂、面食、普通话……这一切都令我这个广东人感到好奇和兴奋。但这种兴奋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我就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生活很孤独。由于我们省学校来北大的人只有三个,还分布在不同的系里,平时较少联络。室友们各自有各自的喜好和从高中带过来的朋友群。一起来北大的老乡也加入了爱心社,形成了自己的圈子。于是无论上课,自习,吃饭都变成独自一人。第二,学习很紧张。与我想象不一样,力学系的课程与物理关系不大,却非常偏数学。这其实可以理解,毕竟当时的力学系是在原来的数学力学系中分出来的,但我选专业的时候却没有了解到这些。加上在高中的时候曾经对数学产生过恐惧,比起身边那些在数学奥赛中获过一等奖的同学,第一学期的数学分析课学得非常糟糕。上课很认真听讲记笔记却跟不上老师的步伐,平时听着别人讨论问题时说得头头是道,自己不要说插嘴,连听都听不懂。那时候最恐惧的是自己以前从来的没想过的事情:不及格,退学……尽管几乎一有空就去自习,但仍感觉没法拉近与身边同学的距离;整天活在孤独和恐惧中,无法自拔。

当学习是为了掌握一门学问、进而深入时,是需要天分的;但如果学习只是为了取得高分数避免不及格的话,就可以用勤奋去弥补。这是我在数学分析这门课里悟到的道理。拿到一道没有见过的题目我很可能不会做,但拿到一道做过的题目我绝对能默写出来。为了让自己见过的题目尽可能多,我弄来了《吉米多维奇》,弄来了数学学院的习题集。每次考试或测验之前把可能出现的题型全做一遍并且做归纳。这种题海战术在做学问的时候是不可取的,但是应付考试却很有效。结果这门课以84分的成绩告终,尽管只有3.3的积点,但总算及格了。

数学分析的成功给了我很大的鼓舞。每当以后我遇到较难的课程时,我都跟自己说,不用怕,学不会还有题海战术,不会不及格的。而且我也发现,正如师兄师姐所说,黄老师的数学分析课是专业课里最难的课了。

在大一的下学期,又面临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转系的机会。按我们系当时的规定,第一学期成绩最好的10%(当时有7人)有转系的机会,只需要提出申请并通过接受院系的考试就可以。我当时排名第二,取得了这个资格,于是开始盘算是不是要转去物理学院。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反复思考,我重新审视了自己对物理和对力学的兴趣,决定留在力学系。一方面,转入物理学院需要跟大一新生重新读起,这个时间上的牺牲太大。另一方面,经过半年的熏陶,对工程科学的研究也开始有了兴趣,渐渐地掌握了这个学科的学习方法和建立起人际关系,这些都使我放不下。就这样,我背叛了儿时成为一个物理学家的梦想。现在看来当时的“背叛”还是比较明智的。

大二,Enjoy your life

进入大二,对学习方法和应试技巧的掌握使我的成绩慢慢地升到了年级第一,于是开始盘算着进行一些课外的素质拓展。在选择修双学位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选择了经济双学位或者数学双学位,我和另一位有相似经历的同学出于某种“羁绊”选择了物理双学位。事实证明这是我大学里最不明智的一个选择,原因在于物理双学位是没有独立开班的,它课程和我们专业课时间上的冲突使人很难得到足够学分修完这个学位。从这件事中得到的教训是,尽管我们不能总是跟风随大流,但多数人的选择总是有些道理的。

放弃双学位之后我决定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做一个力学人。在莙政基金的的支持和王勇老师的指导下我开始了对交通流的研究,同时开始订立要出国深造的目标。

除了学习和个人的发展外,大二还是丰富多彩的一年。在这一年我加入了系团委,成为系青年志愿者协会的负责人。组织过不少如为残疾人子女支教,校内废品回收为希望工程捐款等活动。这些活动既为社会做了些好事,也丰富了自己的课余生活。

为理想奋斗

大三对于出国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年,不仅因为大三这年的GPA在出国申请过程中最被看重,而且因为大三是确定申请方向的一年。在大三上学期,我的主要精力用于完成“莙政基金”的研究和专业课的学习。同时开始与各位老师交谈寻找自己合适的申请方向。大三下学期是思想最混乱的一年,定好的申请方向过不了多久就被自己否定:去学湍流太理论了,去学微流应用前景和就业都没有保证,去学MEMS自己没有基础跨专业会影响申请的结果,去学精算、会计等职业导向型的又难以拿到奖学金……疑虑和担忧令我的申请方向迟迟未能定下来,使我怀疑出国留学的决定是不是错的。我甚至还尝试去实习、去求职,但已经陷入混乱的我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机会。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没有家里人和女友的支持,我早就崩溃了。

与张老师的相遇是我申请过程的转折点。他不但从专业的角度带我认识了渗流这个领域,而且从实际出发帮我分析了石油工程这个专业的申请形势和我的自身优势。在他的指导下,我发现石油工程是一个能够把我自身的知识转化为生产力并指导生产的专业,并且里面用到了很多我在本科这四年里在力学系学到的东西。国内的石油产业科技水平仍然落后于世界,迫切需要有人能从国外学到技术回来发展。能源是国家经济发展的命脉,在这个领域里大有可为。张老师的帮助不但令我定下了出国申请的方向,而且还为我的未来发展描绘出一幅切实可行的蓝图。

大三下和大四上的生活主旋律就是科研和申请。从选校、开成绩单、写简历、写PS,到找老师要推荐信、寄材料、套辞、面试等等,忙得不亦乐乎。到四月上旬申请结果全出来之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毕业论文。

那些事,那些人

回想起来,在这四年里我走的是一条比较学术的道路,走出来的结果虽然不能说很好至少过得让自己满意。当然,北大是兼容并包的,每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路。有的本科毕业就进入社会工作并获得成功,有的留在国内继续读研并走上学术的道路。有的考法律硕士,有的考注册会计师,有的考公务员。有时人的价值其实并不在于他选了哪条路,选了哪个职业,而在于他在那个职业上贡献了多少,做得有多好。

过去的回忆仍然是那么的美好和真实,很难相信我真的要毕业了,真的要离开这个充满感情的校园。学一、理教、燕南园、图书馆,还有力学大院,每一个角落都是那么的熟悉。还记得在学一买下整只酱肘子和同学分着吃,还记得偷偷溜进系会议室一个人自习,还记得每天清早揣台DV到北四环上采集交通数据的时光,还记得考完试和同学K歌K通宵,把嗓子都K哑了,还记得和黄伟、李方柏合作通宵数个晚上参加数学建模竞赛,还记得做力学实验时我们小组失败n次才做出来的那个简陋的小孔出流……

面对即将到来的毕业典礼,猛然发现自己度过了这么多宝贵的时光。现在才发现,以前埋怨得太多,做得太少,失去得太多,珍惜得太少。想到这里,我眼前不禁又浮现起那些在我最痛苦最犹豫的时刻帮助和引导我的老师们,包括张东晓老师、陈十一老师、苏卫东老师、王勇老师、唐少强老师、王建东老师、蔡庆东老师……还有一直支持我的朋友:温鑫、陈伯君、金志昊、陈文士、王晓晨、王斌、未志杰、雷鸣、李方柏……最后还有我的父母和女友:是他们一直以来默默的、不变的、无条件的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支持使我得以完成大学的学业,能够自豪地踏出校门。

结语

这一年的夏天,我们毕业了,为了一个理想,向着未知的领域,开始新的人生……而北大也将迎来新一届的学生,继续书写这个校园的故事。愿北大明天更美好!

 

编辑:文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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