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11 信息来源: 新闻中心
六月是分开的季节,也是再次相逢的预言。2014年毕业季,北大新闻网采访了部分毕业学生,讲讲他们的北大故事,听听他们的毕业心情,把故事留给北大,把回忆留在燕园。他们都说:“其实不想走。”
人物一:王羽尧——毕业在成人那年
王羽尧14岁考入北京大学经济学院。今年毕业后,她将到芝加哥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
18岁的本科毕业生王羽尧(摄影:姜南)
我也有北大情节
王羽尧的家离北大很近,她小的时候经常来北大校园游玩,或是来看电影。她的爷爷奶奶是革命年代的知识分子,经常给她讲一些学生运动的故事。“我从小就对北大有一种憧憬吧。”高考之后填报志愿,她填了北京大学和香港大学,虽然也被香港大学录取,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北大。“我就是要来北大。”她说当时就认定北大对她会有更大的帮助,“四年之后,这一切都证明了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王羽尧是是北京八中少年班的学生,每年学校都有年龄比较小的学生考上北大。可是她是第一个14岁少年报考经济学院的,社会上对她还是十分关注的。“但是同一天来的还有李戡(编者注:台湾作家李敖的儿子),所以我的‘风头’立刻就被盖过去了。”王羽尧回忆起刚入学的“小心思”,笑着告诉记者。
大一时候,我对“学霸”这种生物是嗤之以鼻的。
大一的第一次震撼就是大学英语课给的,“我当时被分到大学英语四班(编者注:大学英语四班即学生英语水平最高的班级),感觉自己很厉害,可是看书的时候,发现很多单词都不认识。”
大一的第一次温暖也是大学英语课给的。“突然觉得英语看不懂,我特别沮丧,可是隔壁寝室的一位‘学霸’主动帮我,让我第一次知道和她的差距,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温暖。”
像很多学生一样,初入燕园,她觉得什么都新鲜、好玩。社团招新的时候她加入了学生会的文化部的羽毛球协会。大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有“学霸”的存在。“我当时对‘学霸’这种生物,嗤之以鼻。”她说以前的想法很可笑,因为当时觉得“学霸”们生活里只有“学习”二字。
第一学年结束时,她发现自己的成绩一般,就有些不淡定。再加上她宿舍里有一位“学霸”拿了奖学金,自己就更不淡定了。为了找到自己和“学霸”的差距,她就开始观察“学霸”舍友的生活安排,发现她每天都会花很多的时间在图书馆,很努力。“于是我就老跟着她一起上专业课,很巧合的是我们还是同一个钢琴老师。”说到这里,王羽尧满是感激:“我从她身上看到她很有目标有追求,她改变了我对‘学霸’的看法。”后来,她俩就经常一起学习一起思考,成绩也有了提高。
对于自己思想的改变,王羽尧归因于自己的专业:“经济学真的很好,我觉得经济学是理科和文科之间很巧妙的平衡,有了经济学的思维方式,你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方法,你站的高度也就不一样。”
大二时候,有些朋友走远了。
大二的时候,王羽尧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了“学习”,课外活动难免就减少了很多。她没有经常打球,也不经常出去玩儿。“有些朋友就走远了。”王羽尧有些感伤的说。不过她知道追求总会有代价,而在追求学术的路上就必定会经历孤独。不过还好,那些真心朋友,虽然不经常联系,但一直都在。
大二期末结束的时候,她就慢慢变成所谓的“学霸”,大三上学期评上国家奖学金。“想想还是有点小欣慰的。”王羽尧又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我以为交换生很好搞定
喜欢旅游的她,已经去过26个国家。“全家旅游神马的,都是我策划。”她有些骄傲但委屈地说:“我以为去墨尔本的交换生很好搞定的。”
王羽尧大三上学期申请交换生,下学期就去了墨尔本大学,在国外呆了半年。有过很多国外生活经历的她,起初认为自己到澳大利亚应该是如鱼得水,可是现实却并非如此。她在那边遇到了很多困难,虽然多了些孤独,但多了许多时间自我反省。通过与老师的交流以及对专业更深入的了解,她慢慢意识到只有在学术上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也就是那时,她有了读博士的想法,“当时我的打算就是我先读着,以后如果不适合也能在去工作嘛。”
她最后说:“还好有一起交换的北大同学,最后我还是扛过来了。”
我没感觉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原来这一切真的都发生了。
回到北大之后,大四上学期,王羽尧开始申请芝加哥大学经济学博士。说起为什么会选择芝加哥大学,她说是因为经济学院的老师们经常讲“芝加哥学派,经济学的殿堂”,她觉得很神圣。
芝加哥大学的经济学很难申请,当她把被录取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她的导师时,导师立马告诉了系主任,系主任还专门跟院长说:“你看,这孩子,今年18岁,去芝加哥大学读经济学博士。”“我很开心,有那么多的人为我高兴。”
她很感激地说,她感谢给予过她帮助的老师,因为自己是保险系的,她的老师们不是那么透彻地了解她所申请的领域。“但是他们都尽可能的去帮助我。”师兄师姐也给了她很多的建议和意见。
后来她被邀请去给师弟师妹们讲申请的过程。回想着这些经历,她无不感慨的说:“我本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回顾的时候才知道,哦,这一切真的都发生了。”她说她很庆幸四年前没有去香港或是出国读书:“北大,把我变成了我想要成为的人。”
“我在这里,遇到了各种新奇的想法,这使我每天都受到冲击,经过大浪淘沙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相识在羽毛球馆,相知在泊星地,相伴在讲堂的舞台。
王羽尧喜欢打羽毛球,大一开始就经常去邱德拔的羽毛球馆。“在那里,我认识了太多的朋友,而一些相伴一生的朋友也相识在那里。”
“我恨不得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泊星地。”王羽尧说经常和朋友们聚在泊星地(编者注:泊星地北大校园里的一间咖啡厅)聊八卦,谈人生谈理想,还有各种的小组讨论会,那里是和朋友敞开心扉、毫无压力放松自己的地方。
王羽尧是学生会文化部的一员,文化部负责北大每年的剧星比赛。
她第一年她是外联部的部员,比赛的时候负责百周年纪念讲堂舞台的灯光,来调控整个舞台的效果。
“我当时感觉自己牛的不得了。”回忆起掌控整个舞台,她有些激动地说当时没想到一个剧星比赛,就搞的那么专业。第一年参与剧星工作之后,当天晚上,他们去磁福酒家聚餐,“我喝了点小酒,出来之后,风一吹,感冒了。”
第二年她当上了副部长,负责去拉赞助。当她拿到8万块的赞助时,“我心里特别有成就感。”比赛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又去磁福九点聚餐,“我又喝了点小酒,出来,又被风一吹,又感冒发烧了。”
第三年剧星比赛的时候,她在墨尔本大学,当天晚上,她的朋友拿了ipad跑到三角地传了现场照片给她,“当时我自己在那边哭了,很感动。在异国他乡,很感谢朋友们‘遥远’的陪伴。”
“今年比赛之后同样去了磁福酒家,不过,再也不敢晚上喝酒了。”
北大加油,北大必胜。
初入燕园时,带着一份憧憬。离开母校时,带着一份责任。
王羽尧说以前对于北大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荣誉感、归属感。她提起有一次,跟着羽毛球协会去苏州科技大学参加比赛,比赛队伍依次入场,当北大入场的时候,全场的气氛无比的热烈,掌声雷动。“当我们一起喊“北大加油,北大必胜”的时候全身热血。
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感恩和怀念。虽然也曾抱怨宿舍太破,学分太多。可是现在才觉得学分多,是学校对我们的一种锻炼,比起国外的学生,我们多学了一些课,就是多掌握了一些技能,底子就会很好。食堂她倒没有抱怨,她觉得食堂饭菜很好吃,而且超便宜。等她到了美国肯定会很想念,学五食堂的宫保鸡丁,康博思餐厅的肥牛,农园餐厅的麻辣香锅,还会怀念站着吃饭的感觉(编者注:由于食堂面积有限,就餐高峰期许多学生不得不站着吃饭)。
我很怕和这个园子失去联系
最近离毕业的日期越来越近,自己患上了“毕业综合症”。最严重的就是,觉得母校哪里都好。到了本科最后的考试周,觉得考一门少一门。打球也打一次少一次,就连吃饭也是这种感觉。前些天打“北大杯”羽毛球联赛的时候,她就想这是她最后代表经济学院比赛的机会,当她输了一场球的时候,她特别的生气。“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很怕和这个园子失去联系。”王羽尧说到这里的时候,掩饰情绪地笑了笑。
王羽尧说7月1号一定会参加毕业典礼。毕业典礼上,应该会聊一下这四年在一起的趣事,
“我觉得我不会哭,我想替她们开开心心的记住那天发生的事情,也为我自己记住。”
不辜负
当说到对母校说写什么的时候,她说:“在北大,我从一个14岁的孩子,到一个18岁的成人,从一个抱别人大腿的学生,到一个被别人抱大腿的学霸,一些光环,我觉得配不上,当不起,但是别人还是给你了,我很感谢母校。” “太郑重的承诺我不敢做,但我会带着北大的使命感,不去辜负北大带给我的光环。”
只有自己更好,才是对他们的回报吧。
王羽尧的最后一句话是,北大,我还会回来的。
人物二:于垠水——从游客到学生的转变
于垠水,12级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
这次毕业,是他从小学开始的第五次毕业。问他这次毕业有什么不一样,他说很庆幸这次毕业是在北大。
于垠水在北大
从游客到学生
于垠水来北大参观的时候,觉得这个园子里一草一木都特别美,他这么形容游人眼里的校园:“湖光塔影,浪漫北大。”
后来,当他决定来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深造,他幻想过这样的画面:自己从新闻学院出来,走到楼下,骑上自行车,沿着北大校园的中轴线,从畅春园,绕过华表,绕过未名湖。伴着暖暖阳光,阵阵花香;还有,此时风的味道刚刚好。
可是后来,来到北大之后,才知道,其实平时不会有很多浪漫的场景,大多数时间都在教室和图书馆。他说:“慢慢我才醒悟,浪漫只是一种愿景,现实永远是要努力学习。”
中招“激将法”
于垠水的本科是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专业。本科毕业之后,他决定要读研,当时报考的是清华和北大。9月30号的时候,北大招生办的老师给他打电话,先是通知他被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录取了,是专业第一名,给的是一等奖学金。还没等他高兴,电话那边催促道:“你赶紧决定,我们名额有限。”
而那时候清华那边还没有消息,他有些犹豫,他想要等到清华的结果,再作选择。可是不一会,他的电话又响了:“你要是不来,后面的同学都很优秀,你要不来他们就顶替你哈!”
面对这样的轮番轰炸,他心里的激动荡然无存,剩下的是无所适从,他问妈妈该怎么办,妈妈告诉他“选你真正喜欢的。”于是,他就告诉老师,他来北大。
当他答应北大5个小时之后,清华那边打来电话说:“喂,你来这里吧,我们这里不要学费。”
“北大不只不要学费,还给奖学金呢。”他笑着说。
来北大后,他认识了那位打给他电话的老师,老师承认说:“我就是故意给你营造那样的紧张气氛,让你选北大呀。”
我为什么选北大,北大为什么选我。
经过本科的忙碌,他需要找一个适合读书的地方,静下来读读书了。
于垠水面试的时候,老师关于是否录取他,有些分歧。有的老师觉得他不像是搞学术的,而另一些老师就说:“即便他以后是一个明星,我们北大也要招进来,因为北大没有理由拒绝优秀的学生。”
当初入学的时候,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他讲到了自己该如何过这两年。
于垠水说,自己在本科的时候,有很多实习机会,一直在外面忙,当他来北大以后,就没再实习过。“因为我知道为什么来的,以前太‘接地气’了,我就是要悬在空中,我要两年,要纯粹的两年。”
他慢慢认识到北大与其它学校的区别就是不那么注重实用性,反而更注重问题的源头,也就是锻炼学生寻找问题,思考问题。他要寻找的就是一种艺术,那种看似没有实际意义的却至关重要的理论基础。在北大,自己真正思考了两年。
他说他要感谢他的导师:“他把我带我到一个我从没踏过的土地,并且走了很远。”
最好的主持人与最好的观众
于垠水在读硕士的两年,专门给自己规定不要接社会上播音主持的活儿,也不去外面实习。但是北大校园里面的晚会,只要找到他主持,他基本都不会拒绝。于垠水频繁地出现在各种大型晚会上,再加上帅气的外表和机智幽默的主持风格,很是受同学们喜欢。
甚至,同学们私底下来商量这个晚会是否值得一看的时候,流传着这么一种判断方法:“只要是于垠水主持的晚会,都值得看。”
和于垠水“黄金搭配”的主持人是吴姗姗。吴姗姗本科在经济学院,在新闻与传播学院读硕士的时候认识了于垠水,两人主持风格非常互补,像是台湾的小s和蔡康永一样。
谈及他俩主持中有趣的事情,于垠水提起几乎每一次主持,都会有师弟师妹们跑来一本正经地说:“水哥,咱们这次主持一定要正经一点,因为,这次有领导在。”他和吴姗姗就都会满口答应,然后相视一笑,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哪次都有领导在,可领导也是北大学生的领导啊,领导在台下都是很配合的。”
主持过很多次晚会的他,拥有了众多支持他的“水迷”。他很感激地说,北大的学生很包容,也很聪明,自己包袱,他们都能抓住,气氛很好。所以自己在北大主持很幸福。
“北大的观众是最好的。”他们很有素质地给你鼓励,配合,这是一种很好的状态。
“如果有一天,我想念舞台的话,就是有北大学生当观众的舞台吧。”
对北大的怀念
于垠水说自己并不是不喜欢新的事物,只是不太适应学校里的新建筑。因为提起北大这个名字就有历史的沉淀和沧桑。
他喜欢北大里旧的建筑,南阁、北阁,办公楼,红一楼到红七楼等,经过风雨残蚀,一看就充满了故事。
对于学校里宿舍的改建,于垠水理解那是为了能给师弟师妹们更好的生活条件,但是还是很不舍。
“老楼蛮好的。”
“但是母校终究要变了样呢?”
“那也爱母校。虽然母校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爱她,但还是希望,她不要变太多,我想等我回去的时候,能看到更多熟悉的地方。”
当初来到校园,他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甚至有些失望,可接受了她的教育,领略了她的精神,才知道,北大还是那个北大,是一个更充实更伟大更有文化底蕴的北大。
他很感谢北大,也感谢当初明智的选择,还有招生办老师的“激将法”。他来到北大不仅没把棱角磨平,反而使他能更尖锐地批判和更顽强地反抗。
于垠水说自己毕业的那天,会在北大园子里,简单的走一圈,因为那一天,一定是园子里最美的那天。
于垠水说,自己今后会去伦敦读书,但是这次的起航,是北大给的。
毕业典礼上的于垠水
“走了,我是北大人,而且会是很棒的北大人。”
人物三:颜杨洋——一进北大门 一生北大人
颜杨洋,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交换学生,来自香港。3月来到北大,6月23日即将回到她真正的母校——香港科技大学。一般学生的北大生活长则八九年,短则三四年,但属于颜杨洋的北大生活只有几个月。毕业了,她有话想说。
我向往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颜杨洋的爸爸是香港人,妈妈是广东人。她出生在深圳河的北岸,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搬到香港居住。见惯了香港的繁荣与拥挤,她仍然很怀念内地的生活。2013年,在选择香港科技大学的交换生项目时,她选择了北大。“北京是内地城市的代表,北大是北京的符号——这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颜杨洋说,北大的校园比香港的大学校园要大许多,走在校园里一直有迷路的担心。“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尽管初入燕园的她有点儿不知所措,但学校的“交换生之家”帮了大忙。找宿舍、搬行李、注册学籍、网上选课……在同学的帮助下,颜杨洋很快融入了北大的生活。“学校很大,却温暖得像个小村子一样,各种小商店都有,生活很便利。”
她在北大的学习生活经历也的确称得上是“故事”。五百人的课堂使她震撼了好几天——对于香港的大学这已然是“奇观”。北大齐全的学科门类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喜欢戏剧,但港科大却没有这类课程。颜杨洋在北大修了《莎士比亚名篇赏析》课程,风趣的授课风格和充满艺术气息的授课内容使她大呼过瘾。在课堂上,她与同学们一起排演了莎翁的名篇《仲夏夜之梦》。“我演的是亚曼训女王希波吕忒耶!”说起那场演出,她依然很激动。
颜杨洋的北大故事还有关于友谊的章节。尽管初入北大,但同学们常带她一起在校园里转悠,小西门烤翅是她们常常光顾的地方。说起北大的风物,她如数家珍,俨然一副“老北大”的样子。3月7日“女生节”,她收到了来自北大同学的礼物。“真的很惊喜哦!”
北大故事中还有更多的人。在赴西安考察的路上,颜杨洋认识了学校公寓服务中心的王成元老师。“王老师是我们的带队老师,他给我们讲了许多北大的故事,各类人、不同事在王老师的讲述中融为一体,这也许就是北大的兼容并包精神吧。”她说,王老师的经历与情感是一种北大人对北大热爱,这份热爱也感染了她。“我向往一个有故事的地方,现在看来我来对了学校。”
一进北大门,一生北大人。
北大是一所“牛校”,北大人也都是“牛人”吧?既然是“牛人”,那一定有牛脾气。颜杨洋说到来北大前对学校生活的想象。“我身边的同学是‘牛人’不假,但都很谦虚。”来到北大后,她的想象逐渐被现实改变。北大同学的“全能”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许多课堂上的“学霸”也是社团活动的“达人”,令她啧啧称奇。说到社团,颜杨洋也有一肚子的话:“每个社团的资源都令人羡慕,许多讲座在我看来都有很高的水平。半年多的生活中,我发现北大学生已经对这种‘高水平’习以为常——这就是北大人的骄傲吧。”
6月23日,颜杨洋将离开北京,回到香港。“作为女生,我很想爸爸妈妈,也很想家。作为北大人,我很留恋校园,不想离开我的第二个家。”然而,时间有了终点,生活才有了珍惜。她说:“在我心里,北大就是我的母校。我想对母校说,我很怀念每天晚上断电时的那一份失落,我很怀念校园里路灯下自行车影子来来往往的浪漫,我很怀念有麻辣烫的夜宵,很怀念水果店里的味道。我希望不仅有香港的学生来北大,也有更多的北大学生去香港——这样我就能在香港见到我的朋友们了。”
她说:“Once北大人,forever北大人。”
是的,一进北大门,一生北大人。
人物四:苏钧——燕园里的数学情
“你要找我们数学学院大四的‘牛人’?那苏钧师兄吧。”这是数学学院的12级的徐鹤元同学给记者的回答。
“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呢?”
苏钧
“我跟他也不熟。”
“那你还敢推荐?知不知道这是很正式的采访?”
“你放心,绝对保质保量,苏钧师兄即将去普林斯顿大学攻读数学博士学位,在校期间是各种数学竞赛的第一名,不信,你可以百度一下。”
听到“我只能帮你到这”的朋友爆料,让我有些打怵,而我对数学学院绝对是因敬佩而生畏。
在北大,关于数学科学学院,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这里牛人众多、竞争激烈,他们把世界上的一切元素都变成了数学符号,一切都要公式化,一切都需要证明。
你好,我是苏钧。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苏钧很随和,开朗,没有传说中的“数学人”冷峻、严肃的形象。在没开始介绍自己之前,苏钧首先幽默的解释道:“我们学院,牛人很多,‘疯人’不少,但我们都很正常。”
然后,他赶紧普及了一下数学科学院有五个院系,分别是计算数学系、基础数学系、概率统计系、信息科学系和金融数学系。
之后,他才说:“你好,我是苏钧,来自10级基础数学系。”
大一的时候比较贪心,什么都想学。
苏钧是福建人,和数院大多学生一样,他也是全国奥赛获奖保送上北大的。当问到当初为什么选择北大他很得意的说:“这个问题很简单啊,北大数学历史悠久名列前茅。”
大一,当很多同学有些放松和迷茫的时候,苏钧就非常理性的,有意识的为以后走学术之路而规划。为了使自己选课更合理,他特意向师兄要了高年级的课程表,并且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要一场不落地去听学院的每一场报告。
提起当时的目标苏钧笑着说:“大一的时候比较贪心,什么都想学。”
随着越来越深入的学习,他知道了科研是有分工的,一个人很难样样都兼顾。
“现在还是会听各种数学报告,但是跟自己专业差很远的,就不会去深入研究。”
我很幸运,陪数学学院过100岁生日。
北京大学在1913年就开设了数学专业,如今的北大数学学科在全国依然处于领先地位。在上一轮教育部学科评估中,北京大学的数学学科位列全国第一。“我很幸运地见证了数学学院的百岁生日,当天来了数学界的‘大腕儿’,比如世界上Hodge最好的理论家Claire Voisin。”就连一直高高在上的法国数学界也有许多学者来参加北大数学的百年庆典。“这证明了北大数学的国际影响力。”
参加数学竞赛是一种娱乐消遣
数学学院的学生,每年都会参加许多数学大赛,有全国性的也有世界范围内的。苏钧以优异的成绩在比赛中多次获奖。他说参加数学竞赛,只是一种娱乐消遣,顺便交些新朋友。
面对记者的疑惑和不解,苏钧解释道:“做学术研究重要的是要有一些新的东西。参加竞赛并且获奖,对个人自身的经历有一定意义,但对于学术的履历,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提起数学竞赛,就不得不提到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也是好伙伴好邻居——清华大学。
苏钧说清华和北大的对待比赛的态度很有意思。
比如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北大的学生就会抱着各种竞赛都练练手的态度,而清华大学就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北大学生每年都会参加,而清华的学生基本不会参加,即便有参加的学生,也大多是非数学系的。
而另一个大赛是丘成桐数学竞赛,清华就比较重视。“他们会包一辆大巴车,在同一个地点集合,一起斗志昂扬的出发”。而北大的学生就“无组织状,很随意”地骑自行车或者是乘地铁过去。
“噢,其实比赛地点就在北京。”苏钧还不忘调侃一下。
贝多芬对应于牛顿,巴赫对应于欧拉。
苏钧说,数学学院的学生压力确实很大,任务也很重,相对理性。但是院里有一个文艺传统。
数学学院对古典音乐情有独钟。他的导师也是他师兄,对古典音乐就很有研究,用他的话说音乐和数学是相通的,院里流传的一句话是“贝多芬对于牛顿,巴赫对于欧拉。”学数学和学音乐一样,都需要基础也需要灵感。数学和音乐是美妙的,而这种美妙来源于协调和创造。创作音乐的思维方式和数学的思考方式相同,感性的思维和理性的思考加工后的符号就变的很有意义,每一个音符和每个数学符号一样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数学和音乐一样给人一种享受。
苏钧选修过毕明辉老师开设的《20世纪西方音乐理论》这门课。他很感谢毕老师教会了他一种学习方法,听音乐,听的不仅是旋律,还要能分辨出各个乐器的声音。
“分而治之再融合才能了解音乐本身的精华,学数学也一样。”
男女比例5:1
在数学学院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情况下,女生按理说应该更加受到优待。
苏钧笑着说,他特别佩服自己院的女生,很多“学霸”。其实他们也挺有心的,比如在女生节的时候,也会给女生送花。“但是我们院的女生‘并不领情’,说我们不是送,而是给她们每人发了一枝花。”
“可能我们还是缺少一些浪漫吧。”苏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苏钧说数学学院也发挥男生多的优势,比如体育运动方面“三大球”都很好。每次北大杯打比赛的时候,数学学院名次都不错。而他最喜欢的是打乒乓球,他说去年国家乒乓球队来北大的时候,他在邱德拔门口好不容易等到一张票,要进场的时候却赶上了有一场报告,他就没能进邱德拔。
“如果没有报告会,我肯定去看的。”他强调道。
普林斯顿的下一站是北大
从入学到毕业,苏钧对于北大不仅是熟悉还有默契。
比起刚入学他把农园当成理科一号楼。现在的他成了“活的GPS”。“在北大地图上,你随便指一个地方,我都能找到。”他说平时喜欢在园子里溜达,四年几乎走遍了北大的每个角落,而且凡是树林比较密集安静的地方,他基本都上过自习。
苏钧今年9月份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读博士学位,而7月5号他就离开北大了,他纠正道:“我并不是离开,你没准哪天就看到我在学校里。”因为前几天他看到一个在普林斯顿大学深造过的师兄,和他们一起上讨论班。而且还碰到另一个师兄也是在哈佛大学深造过的,在图书馆里看书。就像很多师兄一样,“我的下一站还是北大。”这是一种默契。
也许这种默契是对北大的爱,是一种传承或是一份担当。
当问到想给母校说什么话的时候,苏钧沉思了一会很认真的说:“我怕我说出来,显得很狂妄,但是我还是希望,北大跟北大数学要一直在前进中领跑。通过我们的努力,让更多真正对科学感兴趣的人在北大成长,也让整个数学界对北大刮目相看。”
“我不担心离开,因为无论我什么时候回来,母校的大门都为我打开。”
是的,北大的门,为每一个北大学生打开。
采写:周欣
编辑:靳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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