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今天是“三.八”妇女节，这是女同胞的伟大节日。我们衷心祝愿北大的全体女同胞节日快乐。为了展现当代女性的非凡贡献和动人风采，我们特地推出了北大女院士专题。愿我们的女同胞得到更大的尊敬，愿我们的女同胞取得更大的成绩。 　　　　　　　　　　　春蚕到死丝方尽 　　　　　　　　　　　　　——记北大女院士高小霞 　　人们常说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位伟大的女性，而高小霞不仅是一位伟大的女性，更是一位成功的女性。她与丈夫徐光宪于1980年双双被评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书写了20世纪80年代中国夫妻院士的神话。 　　　　　　　　　　　　　　　　　（一） 　　1951年，历经艰辛的求学生涯，高小霞在纽约大学获得硕士学位。时值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她与徐光宪抱着拳拳爱国之心，科学报国之志，毅然放弃在美国优厚的待遇，假借广东华侨探亲之名，回到新中国的怀抱，便一刻也不曾离开过祖国的教育科学事业。五十年代起，高小霞致力于电分析化学的研究，开拓性地发展了电分析化学。在极谱分析领域，她带领研究生们大胆探索，创建了实用的微量元素分析方法，提出并解决了一个又一个极谱催化波理论问题，取得了系统、有创造性的成果。尤其是关于铂族金属催化波和稀土元素络合吸附波的研究及应用，具有我国的特色且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高小霞曾荣获1982年国家自然科学三等奖，1988年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二等奖。 　　打开了稀土极谱分析的禁区，高小霞尝试用电化学分析方法来探索微量稀土在植物中的吸收、分布或结合情况，促进电分析化学和生物无机化学的发现。他们的研究小组自80年代中期以后，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下，进行了试探性的研究，取得一系列具有启发性的成果。 （二） 　　1998年5月的一天，在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院士夫妇访谈节目制作的闪光灯前，高小霞畅谈着大学教育现状和人才培养。可是谁又能想到，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位晚期癌症病人。其实早在春节期间高小霞已经感到了身体不适，医生诊断她患的是腮腺炎，她毫不在意，继续写文章，读书，审查课题组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的报告。十多年以前，高小霞在上图书馆时不慎摔倒，造成腿部粉碎性骨折，从此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但她仍然以顽强的毅力，坐在轮椅上，克服巨大的困难，继续辛勤耕耘。 　　为了能够使电分析化学在生命科学的研究中同样大有作为，高小霞不顾年迈体衰，身体力行，刻苦钻研生物和生命化学的有关知识，开拓分析化学研究的新领域；她关心课题组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的申报，亲自审查项目申请报告，甚至主动请缨要参加项目的研究，向学院要求继续招收博士生，坚持再干几年。 　　那一年的4月初，高小霞带病为即将出版的《分析化学前沿》一书撰写了最后一篇、长达一万多字的综述性文章《生命科学与电分析化学》，系统地总结了她主持研究的“八五”期间分析化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生命科学中的电化学分析和分子光谱分析研究”的成果，提出了电分析化学在生物超分子功能研究中的一些工作设想和分析化学今后的发展方向。回忆起这一幕幕往事，高小霞的学生严纯华深情地说：“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先生仍然念念不忘工作、学生，对病情漠然处之，坚信有一天仍能安然走出病房，重返燕园，完成未竟的事业。她用自己的生命和行动，信守了‘生命不息，奋斗不已’的人生格言。” 　　　　　　　　　　　　　　（三） 　　高小霞生活俭朴，从不奢谈享受，除了事业，对衣食住行毫无所求。在北大百年校庆出版的《青春的北大》一书中，高小霞曾写过一篇题为《家在北大》的散文，追述了自己在北大任教47年中六易其居不寻常的经历，由最初的沙滩到新北大的平房，由中关园到蔚秀园，直至1978年才最终有了自称为“天堂”的位于朗润园的四居室。而即便是“天堂”，室内布置也是极简单的：除了一台电脑，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床头柜和挂衣橱还是亲属送的，唯一让人驻足的是一面墙前的书橱以及书橱中严整有序的书籍资料。“你说我穷，可我还觉得我很富有呢，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快乐？”高小霞豁达的笑容留给旁人的是永远也抹不去的印象。 　　高小霞的平易朴素在师生中也早已传为佳话：据说有一次，她因去得早，先自己擦桌子，竟被一位采访博士论文答辩的记者误以为是教学楼的勤杂工。在高小霞住院的最后日子里，她身上穿的还是旧的“的确良”衬衣，天气炎热又不吸汗，连护理的护士都不理解，最后还是亲属上街买了两件棉衬衣；在她过世的当天，为了能给她换上一套好点的衣服，学生们在她家衣柜中找遍了也毫无所获。高小霞对自己的生活如此吝惜，但对他人的关心和帮助从来都是尽心尽力、慷慨解囊，早在五、六十年代的困难时期，她就经常接济有困难的同事；对学生更是倍加关心爱护，视同自己的子女，一次有位学生因病住院，家庭较困难，她得知后二话没说，叫人送去了两千元。高小霞关心“希望工程”建设，捐款四千多元。 　　第三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化学学位评议组成员……再一次翻开高小霞的履历，我们发现她与丈夫徐光宪具有太多的共同点。他们是科研路上相互激励的伙伴，也是人生路上相濡以沫的伴侣。在他们卧室的墙上挂着两人在中央电视台参加节目时照的宝石婚合影，照片上高小霞笑得很幸福……而今，虽然她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在她的丈夫、同事、学生心中，她永远是那么要强、豁达和开朗。（辰野）